[心得分享] 正義：一場思辨之旅

 

正義：一場思辨之旅

思考「正義」，才能促使我們思考最好的生活方式

作者：Michael J. Sandel
推薦指數：☆☆☆☆☆

前言

公平正義平等，在現在自由民主為主流的社會當中是常常被拿來探討的問題。正義這本書也深入的探討了幾種過去學者們針對這類問題所提出的主義，並對這些主義做了一些正反兩面的剖析。很多問題在閱讀的過程當中會帶給大家許多反思，尤其是跟你心中道德原則有關的問題都很值得讓你一再品味。我想在這邊跟大家分享一些我覺得發人深省的議題。

功利主義與自由主義

在深入了解這兩個主義之前，我們先用哲學家們很常拿來探討的問題測試一下你是哪種人。假設你是火車司機，列車現在煞車失靈而你即將撞上軌道前方四個無辜的人，但在此時你發現你有另一個選項是啟動轉轍器往另一條軌道走，而這條軌道只會撞死一個無辜的人。請問你會啟動轉轍器嗎？

接下來讓我們換一個情境，現在你不是火車司機，你是一位在旁邊看著這件事情發生的人。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讓火車直直撞死四條在軌道上的人命，或者你可以推倒旁邊的一個人讓列車停下（我們假設你確定推倒一個人在軌道上被撞死，列車就會停）。此時你的決定會是什麼？

在所有人命都等值的情況下，功利主義的人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勢必都會選擇犧牲一條人命來換取四條命。但自由主義就不一樣了，自由主義的人會依循自己的權利去做事，在不影響他人的情況底下，自由主義的人可能就會讓事情順其自然的發生下去。從這邊我們就能稍微看出這兩種主義的優點與缺點，所以就讓我再多舉幾個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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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利主義真的是利益最大化嗎？

古時候常常聽到許多為了祭祀而燒死人的恐怖事件。這些其實都是功利主義的闡釋，這個事件在說明的是一個人死亡所帶來的痛苦小於它所創造出給那個團體的安定與幸福感。覺得這太遙遠了嗎？那再讓我們看另一個例子。全球最大的菸草公司PMI之前在捷克為了避免捷克政府調漲菸稅做了一項調查。調查結果顯示，抽菸為政府帶來的收入比支出多。原因是，雖然吸菸者生前造成的醫療負擔比較重，但因為死的早，所以「節省」了後續老人醫療、退休金及住宅方面的支出。加加減減之後，會發現提高菸稅會降低收益。這樣計算人命的價值是否讓人有道德盡失的感覺？

事實上計算人命比你想像的更為普遍，美國國會曾將速限從55英里提高到65英里，目的是為了提升道路效率。然而安全一直都是講到交通最不能妥協的地方，而速度越快造成的事故也越多也越嚴重，這麼實施的結果也讓一些學者建構模型來計算這樣做所帶來的經濟效益跟損失的人命，結果發現這麼做其實是政府默認一條人命差不多值154萬鎂。有時候我們或許真的應該要講求效益的最大化，但在道德層面上，我們該如何去取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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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選擇的權利

對於勞動收入課稅，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這在自由主義的人的眼中是非常要不得的。他們認為高稅率（尤其是所得稅）會降低工作與投資誘因，進而導致生產力下滑。更偏激一點的他們會說，若課了30%的所得稅就像間接強制他30%的時間為政府工作，要不要行善幫助社會上的弱勢應該是要那個人心甘情願，而不是像這樣行使課稅的方式強迫他付錢促進公共利益。然而講到自由主義就不免會談到市場機制，因此就讓我來舉個例子吧。

台灣是一個非常容易有颱風的地方，每每遇到颱風，山區受到的影響往往會造成缺水缺糧的情況。此時常見的情況會有商人因為缺水缺糧而漲價賣給消費者，我們該說這些商人貪心嗎？自由主義的人會辯論說，因為供需不平衡的情況會造成供給方努力供給（因為有利可圖），近而能更加速解決颱風造成的問題。從這個角度去看或許有他的道理在，讓市場去決定一切或許真的非常的自由。那接下來我們看看另一個例子。

若人人都是自由的個體，那販賣器官、甚至是自己的命是否也合乎自由的選擇呢？自由主義的人會主張，既然我擁有我自己的生命，那我就應該也有終結自己生命的權利。試想，自由真的可以這樣無限制擴張嗎？有鑑於此，不論是功利主義或者自由主義，對於公平正義的社會有其優點也有其無法改善的缺點。那到底什麼樣的原則才能是公平正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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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兵與募兵制

這本書講到一個我滿喜歡的主題也就是徵兵制與募兵制，到底哪個比較正義？美國早期南北戰爭時因為徵兵制違反美國個人主義的傳統，因此對其做了一個妥協措施：任何人如果接受徵招但不願服役，可僱用別人取代自己。這項措施被罵爆，從而造就了「富人發動戰爭、窮人上場打戰」的口號。因此政府為了緩頰這件事又提了另一項措施：「被徵召者只要對政府繳交300鎂即可免除兵役」。好了，後續發展你們可以自行去閱讀，但看到這就知道這樣的效果一樣糟糕。然而募兵制就真的會比較好嗎？

我個人是主張募兵制能用薪水去吸引真的想保衛家園的士兵，但一個風險這麼高的職業跟剛剛徵兵制的結果是否會差不多？也就是有錢人根本不會想去當兵，即使改成募兵制也一樣。它只是把「強制」性拿掉了，但那些因為錢去當兵的是否真的有「自由」選擇其他職業的權利呢？且若真的可以用錢打造優秀的部隊，為何不花大把鈔票從全世界找到最優秀的部隊來為我們保衛家園呢？我認為這個問題沒有最好的解答，只有比較適合的答案，或許你們也可以想想什麼比較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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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正義的社會 - 目的論

社會到底要怎麼分配物資給大家？有人提倡目的才是最佳的解答。舉例來說，有兩個網球場，一個有絕佳的場地及設備、另一個場地普普通通。此時有兩組人馬要用場地，其中一個是網球國家隊、另一組是非常有錢的富豪。富豪用天價租用那個絕佳的場地使得國家隊只能用那個普通的場地。試問這樣是否公平正義呢？

我們來看另一個例子，凱西．馬丁是一位患有腿疾的高爾夫球選手，他在成為職業球員的時候向協會提出讓他在比賽期間可以乘坐高球車。此項請求被協會拒絕了，而馬丁就一狀告上了法庭。法院辯論過程當中，許多高爾夫球選手出庭反對，認為球與球之間走動造成的疲勞是高爾夫這運動很重要的因素之一。最終，法院判馬丁勝訴，因為法院認為高爾夫的目的是「擊球」。這樣的結果是否又公平呢？

看完這本書真的會讓人感到意猶未盡，書中很多例子會讓你反思自己道德的原則在哪邊，就好像前面兩個問題我覺得都沒有對錯，端看你想用什麼角度去解釋公平與正義。然而道德標準存在於人人心中，只要當這個標準不違背你的良心，公平與正義自然就會來。

閱讀完「正義：一場思辨之旅」的心得，2024/2/18